第一零六章 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(二合一) (第1/2页)
齐王,自然便是周国的大皇子,周延维同父异母的长兄,太子的最佳人选。
此前,正是因为齐王前去北上杀蛮,所以教化官们才无人监督,给了周延维一个机会。
如今齐王意外被夜蛮俘虏,万一出事了,那周延维自然就是可能性最大的候补人选。
不过这事也还说不准,因为皇后还有一个小儿子,便是三皇子,年仅两岁。
周延维是长,但三皇子是嫡,若是姬承天偏心一些,直接绕过周延维选择培养三皇子,也是完全有可能的。
姬承天如今才四十二岁,正值壮年,完全可以从零再培养一个。
虽然陈旷其实觉得,姬承天有可能根本不想立太子,所以才对此根本不上心……
毕竟……他可是在找长生药啊。
假如能够长生,谁又会给自己培养一个继承人?
自然是自己大权独揽来得爽。
但就算如此,对于周延维来说,齐王出事,应该也是十分喜闻乐见的。
陈旷心里这么想,不过三人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喜色,相反,还格外沉重。
看样子……北原防线被破一事,远远比齐王被俘更加严重。
周延维显然也知道别人会想些什么,脸色严肃地解释道:
“天下之难大于家国之争。”
“若是北原防线撕裂,不仅仅是对于大周,对于整个中域,甚至是人族,都可能是一场浩劫的开始……”
陈旷知道他不是在危言耸听。
因为梁国整体位于中域的东南方向,距离北原还有很长一段距离,较为富庶安宁,在陈旷的记忆里,对于夜蛮入侵的印象并不深。
但一些口口相传的历史和事情,还是有所了解的。
夜蛮族和人族,是千万年难解的死仇。
归根结底,只有一个原因。
夜蛮,以食人为生。
就算平时可以用其他肉类或者妖物来果腹,但没过多久就会精衰气绝而亡,因此,夜蛮族必须劫掠人类作为食物。
上古之时,人族万国昌盛,又有人皇朔坐镇人族,是以夜蛮不敢造次,只能偏居一隅,被赶至北原之外的万古冰川自生自灭。
但在“狩天之战”过后,人皇陨落,国运衰颓,乱世征伐不休,夜蛮便趁机又卷土重来,在战乱之中暗中捡食尸体,等到重新繁衍至一定的规模,开始肆意侵掠中域。
而夜蛮,在最开始其实也并不叫夜蛮。
上古时期,他们有另外一个名字——
魔。
时至今日,夜蛮已经在北原发展壮大,共有七十二个大小部落,拥立夜蛮王阿扈斯,对中域虎视眈眈,时刻窥伺。
而之所以夜蛮如今也还是无法跨过旬密山。
一是因为旬密山这道天然的屏障实在是太高太辽阔,横亘在北原之前,阻碍了夜蛮的前进路线。
这应当也是当年人皇的考量。
二,便是无数前仆后继的修行者和凡人军队,以血肉构筑了一条无比坚固的北原防线。
甚至在其中,修行者并非主力。
依靠“势阵”战斗的凡人军队,才是和夜蛮作战的主力。
修行者是很强,但是人数终究太少了。
夜蛮的生育速度是非常恐怖的,而他们的食人也并非只是单纯的吃肉喝血,他们可以直接吸收灵气,将人类完全化作自己的养料,在短时间内,就可以成长至和一个先天境修行者相当的实力。
双拳难敌四手,再强的修行者,面对成千上百的敌人时,也必定有精疲力尽的时刻。
前年,便有一个宗师境界的修行者,被困在北原深处,活生生被耗空灵气,最终被分食的传闻。
而相比之下,势阵,就只需要训练有素的凡人,加上一个修习过势阵的低阶修行者作为阵眼,就足以发挥远超阵眼修行者的实力。
譬如李红绫的黑甲军,便是其中的佼佼者。
她主修的,也是势阵。
若非半道被陈旷斩于马下,她此后肯定便要率领黑甲军去驰齐王。
大周的国境线,正紧贴着北原,是第一道,也是最重要的那道防线。
倘若这条防线彻底被撕开,大周边境的百姓将不堪设想,而若是大周挡不住,后面的国家也照样会遭殃……
“不过,就算在这种情况下,姬承天竟然还是要将兵力用在覆灭梁国上。”
陈旷暗自摇头:“他对于长生的渴望也太强烈了。”
但转头想一想苏煜,好像天下的君王的欲望大抵也都一样。
“北原防线事关重大,刻不容缓,我观天司以天命为己任,是主张入世的宗门,自然不能袖手旁观。”
齐司白又跟着解释了几句:“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,我们这些修行者更加是义不容辞。”
他提到了天命,陈旷便不由得好奇道:“你之前不是说,你的天命是妖剑么?现在天命没了,你之后怎么办?”
齐司白愣了愣,随后恍然道:“陈兄误会了。”
他笑了笑,有点好笑地解释道:“原来陈兄如此风风火火地跑来,是担心在下的天命没了?”
齐司白摇了摇头,道:“在下是唯一能看见妖剑天命的人,但寻找妖剑,却并非在下唯一要追寻的天命。”
他仰天眯起眼睛,似乎在数着什么,沉吟道:“在下需要追寻的天命,除了妖剑以外,还有大概……十二条。”
陈旷:“……”
好家伙,原来伱们观天司的天命,是批发的?!
不过听到这一点,他心里还是松了口气的。
要是因为他,把齐司白的天命给整没了,那他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。
齐司白与三人告辞,便动身前往北原。
收回目光,林二酉摇了摇羽毛扇,对陈旷道:
“我们两个就先不走了,齐王既然被俘,那么蓟邵郡就必定会交由殿下来处理,正是好时候。”
这才到了重头戏了。
陈旷心知肚明,此刻,便要决定蓟邵郡的未来了。
他点了点头,沉声道:“既然如此,漕帮,便由陈家接手,郡守人选我心里也有,教化官可以由你们来定,只是不可干涉蓟邵郡的俗务,如何?”
他这话,并没有商量的余地,极其强势。
全都说死了,基本上没有给对面两人留下半点余地,蓟邵郡上上下下都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。
光是一个教化官……基本上就是个空头司令。
而且他还明着说不能干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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